何利彩1982年7月从浙江省人民警察学校毕业后,分配到象山县公安局工作,现任象山县公安局治安大队教导员。何利彩工作踏实,办事干脆,待人热情,但为人比较低调,做事不喜欢张扬。何利彩从警20多年来,多次受到县、市公安局的嘉奖,曾被评为省优秀青年卫士、全国优秀人民警察、公安部二级英雄模范。但是,在前年7月之前,她许多感人的先进事迹还是鲜为人知。就连我们县局的领导,也是在2006年6月接到省厅王辉忠厅长批转的一封信件后,才得知何利彩这位公安系统的老模范还“隐瞒”着许多感人的事迹。
(一)
2006年6月中旬,省公安厅王辉忠厅长收到了一封来信。信是从遥远的新疆阿拉尔市南口监狱寄来的,写信的人叫沈志林,是象山县定塘镇方前村人,他于1998年因犯金融诈骗罪被判有期徒刑20年,现在南口监狱服刑。沈志林写信主要是向省公安厅的领导感谢,感谢公安系统培养出了一名优秀警察。
事情还得从7年前说起。1998年,定塘镇方前村村民沈志林,因伪造信用卡构成金融诈骗罪被捕入狱,这次是他第三次犯罪,被从重判处有期徒刑20年。
沈志林服刑后不久,就接二连三接到了家里传来的坏消息:先是妻子跟他离婚,把年幼的女儿阳阳甩给了他年迈的父母后,另嫁他人;接着,父亲不慎摔断了一条腿,母亲也卧床不起;当时正在读小学二年级的女儿阳阳因家庭困难面临辍学的困境……这些坏消息令沈志林烦燥不安,一度有了一死了之的想法。此时,沈志林突然想起了何利彩。在他入狱前,何利彩曾处理过他的一起打架事件。何利彩耐心细致的调解工作和大姐一般的亲和力,使他预感到何利彩是个可以托付的人。2000年11月的一天,沈志林抱着一丝希望提笔给何利彩写了一封信,诉说了自己家里的困境,请求何利彩救救他年幼的女儿。
何利彩收到沈志林的求助信后,感到非常突然。但是,多年的公安工作使她感到,越是罪孽深重的人越不会向他人求助,除非迫不得已。他虽然有罪,但他女儿和父母是无辜的,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们一下,有可能挽救一个已经破碎的家庭,也有利于一个重刑犯的改造。
收信后不久,何利彩乘车几十里来到了沈志林的老家。她没想到沈志林的家会这么贫困——一间类似简易工棚的屋子,被布帘隔成了两间,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沈志林的母亲躺在床上,父亲佝偻着腰,走路也很困难。沈志林的女儿阳阳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头发也很乱,看了让人揪心。她安抚了两老一少后,塞给了200元的零用钱。随后,何利彩又来到阳阳读书的学校。老师说阳阳学习很努力,性格很内向,但这学期的学费还没着落。何利彩又掏出400元钱帮阳阳缴了学费,并表示以后阳阳的学费由她负责。
从此,何利彩一有空就到沈家走访,每次都留下几百元生活费和一些日常用品。阳阳的奶奶喉咙里长了个瘤,说话、饮食都十分困难,何利彩就把老人送进医院动了手术。前年,阳阳的爷爷左脚大拇趾需要做截除手术,何利彩闻讯后立即送去了1000元手术费。有段时间,得知阳阳非常自卑并有厌学情绪,周末又把阳阳接到自己家中,让女儿亮亮和阳阳一起玩耍、学习。平时给女儿买衣服和学习用品,何利彩都给阳阳买一份。逢年过节,她还带着阳阳和女儿一起走亲戚。
“我有一个做警察的何阿姨。”7年来,在何利彩的关爱下,阳阳不再自卑,不再孤独。现在,阳阳已经20岁了。初中下半个学期后,为减轻家里和何阿姨的负担,阳阳没有继续读书,而是偷偷外出打工。何利彩得知这个消息后,当即联系一家美容院,让阳阳去学美容,并包下了她做学徒期间的生活费用。何利彩希望阳阳学个技术,今后能自食其力。
在断断续续的家信中,阳阳的父亲沈志林得知这些年来何利彩给予了他父母和女儿无私的帮助和关爱,非常感激。他曾三次写信给何利彩,表示自己有生之年要好好报答何利彩的大恩大德。何利彩给沈志林回信说:“我不用你报答,只希望你能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狱,以后当个好爸爸,当个好儿子。”
何利彩无私的帮助和关爱挽救了沈志林的破碎之家,也感化着远在新疆南口监狱高墙内的沈志林。据监管民警介绍,沈志林服刑期间表现突出,已经多次获得减刑,并且被评为改造积极分子。
(二)
不仅仅是沈志林一家,这些年来,何利彩曾资助过30多名贫困对象。这些贫困对象都得到了何利彩阳光般的关爱。原象山百货公司有位下岗女职工叫张美光,今年52岁。1983年,因房子搬迁,张美光到丹城派出所报户口。当时刚参加工作,在丹城派出所当户籍警的何利彩热情接待了她。“这位女民警说话真和气。”这是何利彩留给张美光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印象。
天有不测风雨,人有旦夕祸福。1993年,张美光意外遭遇车祸,头部严重受伤,整整昏迷了28天,先后多次开颅,医疗花费极大,生活陷入困境。后来,丈夫跟她离婚,留下两个10来岁的孩子。由于长期请病假,加上单位效益不好,单位只发给她每月200元的生活费,亲戚朋友有的无力资助,有的避而远之。
一个深夜,她睡不着觉,希望能从所有熟悉的人中找到一些能帮助她的人。朦胧之中,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亲切的面孔——这个人就是何利彩。她想,10年前与她一面之交、“说话和气”的丹城派出所民警何利彩可能会帮助她的。第二天,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拨通了10年前何利彩留给她的值班电话。可是,何利彩不在,她只得跟值班民警简单说了一下事情。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何利彩就给她打来了电话,详细询问了她的情况,开导她要树立起生活的信心。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挂完电话没过多久,何利彩就把2000元现金送到了她的手中。
张美光是不幸的,但她又是幸运的。她的一个电话使她结识了何利彩这个好姐妹。从1993年到2003年的10年间,何利彩先后借给张美光46000元钱,这些钱没有借条,也一直没有还过。
2003年7月,医生催张美光做第4次开颅手术,需要上万元手术费。可她哪里还有钱呢?无奈之中,她又只得向何利彩打电话求助,并说她已经立下遗嘱,万一出现意外,就让家人卖掉房子来偿还她欠何利彩的钱。没料到,何利彩耐心地开导她,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钱以后可以慢慢还。没过多少时间,何利彩交给了张美光一张2万元的借条,借款人是何利彩自己。何利彩说,自己正在办案抽不开身,让张美光凭借条直接去找她表姐拿2万元钱。
有了何利彩借来的2万元钱,张美光顺利地住进了医院。谁知就手术前的一个晚上,医院又通知要交7000元的住院费。此时,张美光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再次向何利彩求助。2个小时后,何利彩就将7000元钱打进了张美光在医院的帐户。一直到出院后,张美光才得知,那7000元钱是何利彩准备给女儿上大学的学费。
就这样,这13年里,何利彩不仅借给了原本素不相识的张美光7万多元钱,而且平时还常常对张美光一家嘘寒问暖,隔三岔五送些零花钱,送些东西。
其实,何利彩自己也并不宽裕,家里生活过得十分俭朴,借给张美光的钱大部分是她到亲戚朋友那里借来的。有人问何利彩:“张美光这么困难,一些人都不敢借钱给她,你与她非亲非故,借出这么多钱不担心还不回来吗?”何利彩说:“我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觉得尽自己所能,能帮助一个就是一个。这些钱平时我少买一些贵重物品,装修房屋简单一些,也就解决了。”
(三)
大家都知道何利彩是象山县公安战线上的老模范,她1997年被评为全国优秀人民警察,1999年被评为省优秀青年卫士。在她获得这些荣誉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上述已经发生的感人事迹。那么,当年她是如何获得这些至高的荣誉呢?她靠的是出色的工作能力,是看得见的工作业绩。
1982年7月,刚参加工作的何利彩一开始是位责任区民警。为熟悉责任区,她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熟悉辖区的基本情况。她正干得起劲的时候,所里调她当内勤民警,从此一干就是13年。为了做好内勤工作,她一面借来书本文件等资料,一面翻阅档案,很快掌握了一整套的户口迁移政策和办理户口的业务知识。1989年,她利用业余时间设计的《人口登记小卡片》,按姓名拼音顺序排列,一人一卡,人动卡动的办法,一改以往找人靠翻一张张《户口登记表》的做法,达到了一叫出姓名即能找到人的目的,大大提高了工作的效率。在1990年达标考核验收中,得到了考核组领导的赞扬,并考出了户口管理块满分的好成绩,使丹城派出所基础工作获得了全市第一名并荣立集体三等功一次。
2005年4月,何利彩被调到定山派出所担任所长。定山派出所是一个相对偏远的农村派出所,各方面基础条件也相对较差,任务压力很大。
何利彩刚到任这个月,在了解到当地礁横村有一个姓黄的刑满释放人员,在村里横行霸道,作恶多端,经常无辜打人闹事,多次扰乱村老年协会的正常活动,向承包村里造路工程人员强索“保护费”等情况后,她非常气愤。面对报复和威胁,何利彩深入村里,认真做好村民思想工作,采取严密措施保护证人,暗中调查取证,彻底侦查黄某8年来的违法犯罪事实。在掌握了充分证据之后,何利彩下令采取行动,一举拿下黄某。村民们拍手称快,都说:何所长比男人还有气魄。
就这样,在担任定山派出所所长短短的1年零4个月时间里,何利彩在当地干部群众中留下了很好的口碑。她调任县局治安大队教导员时,一些村干部联名写信给县公安局,请求挽留她。
何利彩就是这样,不管是当户籍警还是担任派出所的领导,她都兢兢业业,从不懈怠。为此,作为一个女性,她作出了许多牺牲。
在何利彩的家里,长年备着一块小黑板,那时他们一家三口互相交流的工具。何利彩是个工作狂,常常忙得顾不上自己的家。她丈夫在县土地管理部门工作,也经常下乡。一家三口有时候好几天见不上面,说不上话,他们就把需要交待的事写在小黑板上。
一次“严打”期间,何利彩值班,11岁的女儿亮亮患肺炎急需诊治,而何利彩因为工作忙抽不出身,只好把女儿托付给亮亮的外婆。虽然有外婆的呵护,但病中的孩子特别想妈妈。“我的妈妈是警察!”一直来,妈妈是女儿骄傲的资本。虽然自己出生后不到15个月就被送进了幼儿园,虽然很多次放学回家,家里没人烧饭,女儿只得自己搞点泡饭将就着吃……但她没太责怪妈妈,因为她知道妈妈是警察,工作很忙。这次,她真的太想妈妈了,她甚至有点怨恨妈妈,于是在小黑板上写下了这样的话:“妈妈,我生病了,我好难受,我好想你啊,可你都不管我,你为什么要当警察!……”
一个星期后,何利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当看到小黑板上女儿给自己的留言,她的心像被刀割了一下,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四)
何利彩从警20多年来,何利彩做了许多好事,而且有些事情都已远远超出自己的职责范围,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有记者问她:“这些事情有点非常琐碎,而且有的就让你牵挂几年、十几年,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感到厌烦吗?”何利彩笑了笑说:“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我觉得我们始终要明白‘警察’之前还有‘人民’两个字。我们每天打交道的就是普通百姓,如果嫌烦,那还怎么去开展工作?群众有困难,他们往往是在四处碰壁之后才找到我们的,我们又怎能撒手不管呢?”
“警察”前面还有“人民”两个字!这就是一个从警20多年的民警对自己从事的职业最简单、最朴实、也是最深切的理解。有了这样的理解,她始终干一行爱一行,样样工作都干得十分出色;有了这样的理解,她把群众的冷暖放在心上,把一片真爱洒向最需要帮助的人;有了这样的理解,她始终克己奉公,常常亏欠自己的家庭、女儿而无怨无悔;有了这样的理解,她始终懂得了警徽是如此的庄重,以惩恶扬善为光荣职责;有了这样的理解,她始终清楚肩扛警衔同时扛起了泰山般的责任,为保一方平安、促一方和谐默默奉献自己的青春和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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