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艺及其类型构成 曲艺是以口头语言进行“说唱”的表演艺术形式。世界各国都有属于自己的曲艺形式,但以中国的曲艺传统最为深厚,品种类型最为丰富。 中国的56个民族都有属于自己的曲艺形式,其中以汉族曲艺居多,有些曲种还为多个民族所共有。 按照艺术审美的功能特点,曲艺大致可以分成“说书”、“唱曲”和“谐谑”三种类型,“说”、“唱”、“又说又唱”(说唱相间)和“似说似唱”(韵诵)四种“说唱”表演方式。其中,“说书”类又分三小类,包括徒口讲说表演的评书评话如北京评书、四川评书、扬州评话和苏州评话等“大书”,说唱相间表演的弹词鼓书和渔鼓(道情)琴书如苏州弹词、河南大鼓书、湖北渔鼓、四川竹琴、陇东道情等“小书”,韵诵即似说似唱表演的快书、竹板书如山东快书、快板书、四川金钱板、说鼓子等“快书”;“唱曲”类又包括演唱板腔的京韵大鼓和梅花大鼓等“鼓曲”,演唱曲牌的天津时调、四川清音、兰州鼓子、青海平弦等“牌子曲”,以及板腔与曲牌混用演唱的粤曲、二人转、锦歌等“杂曲”;“谐谑”类又包括相声、四川相书、答嘴鼓等“相声”,数来宝、陕西快板等“快板”,以及四川谐剧与上海独角戏等“独角戏”三个小类。 作为中国最具民族和民间色彩的曲艺艺术,目前大多面临生存困境。随着近年来对非物质类文化遗产的保护呼声的日渐高涨,中国的曲艺在艰难中寻找突围。(柯以) 新老曲艺家相聚民乐剧场时的合影 “三江曲苑”成员正在排练节目 顾玮 摄 顾玮/文 “一方民间风情,几代乡土俚俗”,继去年的全市地方曲艺大会串之后,今年我市曲艺界又完成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准备了3年之久的《宁波传统曲艺作品精选》日前正式出版了。《宁波传统曲艺作品精选》分别编成《宁波走书》、《四明南词》和《综合曲艺》三大卷,这三本书将在我国首个遗产日(6月10日)前后,举行首发式。 本土曲种: 古曲能否谱新韵? 《宁波传统曲艺作品精选》分《宁波走书》、《四明南词》和《综合曲艺》三卷 顾玮 摄 “许多民间曲艺正处在‘最后关头’,不少曲种如今只剩一两个传人,因此将民间曲艺的资料结集出版是抢救和保护地方曲艺具体而迫切的行动。”市曲艺家协会常务副主席陈炳尧如是评价。 据悉,在编撰过程中,许多“老曲艺”的皓首赤诚之心感人至深:年逾古稀的走书艺人裘盼英冒着炎夏酷暑,花了一个多月时间,回忆师承的演唱“口吐本”,一字一句记录;年近八旬的老艺人张雅琴一直习惯收藏唱本,她把曾与曲艺队员合作记录的长篇走书《潘杨讼》奉献了出来;年老多病的郭鹏飞不顾劳累,把他珍藏的历年演唱记录脚本,经誊清后送给编撰组;老艺人乐静对自己的演唱脚本进行修改补充,几易其稿;四明南词老艺人王永芳毫无保留地口述唱词,使资料得以完整记录;著名评话老艺人张少策为整理《何文秀》前段书目,挑灯夜战;南词著名艺人柴彬章的女儿无偿提供了保存的珍贵曲艺演唱照片……时间将证明,这些用文字保存和记录下来的宁波地方曲艺集成,将是一座丰厚的宝库。从去年下半年起,有关部门又着手开始了《四明音乐》的编撰工作。 当然,业内人士同样清楚地意识到:在保护地方曲艺的过程中,物的“保留”、人的爱护和曲种的繁衍,“三者缺一不可”。 “南词进华堂,走书奔农庄,评书下茶坊,新闻唱四方”,宁波曲艺昔日的盛景鼓励着人们,政府部门和相关人士不断努力着,为的是宁波地方曲艺不至于匆匆“谢幕”。陈炳尧介绍说,去年3月,位于城隍庙的民乐剧场在大会串结束后成为我市的地方曲艺书场,引起很好的社会反响。至今年4月剧场装修止,有关部门共组织了19位宁波曲艺演员走进剧场,为2万多人次的观众提供了精彩和快乐。为了确保地方曲种“走好”,文化部门还设立了专项基金,让观众以低票价欣赏高质量的演出。一年多来,宁波走书、蛟川走书等重新回到了甬城观众的视野里,但是,唱新闻、雀冬冬等曲种即便得到扶持也已无法“迈”入市场。说起宁波曲艺界现存的几个“惟一”现象,不由人唏嘘和揪心:95岁的顾阿火是惟一一位会唱新闻的艺人;79岁的张少策是惟一一位会宁波评话的艺人;59岁的胡新昌是惟一一位会三北小锣书的艺人。更让人遗憾的是,惟一一位会雀冬冬的艺人韩张迁在曲艺大会串之后不久就过了。也就是说,这几个曲种都须直面生存考验。 对于许多在夹缝里挣扎的曲艺来说,后继乏人是地方曲种面临的严峻考验。几年前,有关部门曾在奉化市尚田镇中心小学设了一个少儿曲艺培训基地,可惜宁波走书的培训班只办了一年就办不下去了,只有方言快板班还能勉强支撑。其中的一个原因居然是地方曲种的语言障碍问题,因为在普通话环境里成长起来的青少年,很多已经把宁波话扔掉了,于是他们学的宁波走书也变得不伦不类。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10多个宁波本土曲种,曾以其浓浓的乡情,悠悠的乡音给几代人带来了茶余饭后、节庆假日的美好文化享受,曲艺人自豪地说:“曲艺是那个年代的流行歌曲”。从2002年起,国家开始实施保护抢救民间文化工程,去年,宁波走书、四明南词等已被列入浙江省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保护名录。时至今日,宁波传统曲艺虽然难以再现昔日的光彩,但前几年四明南词《中华旗袍》获得了全国群星奖、宁波走书在部分农村地区的重新流行,让不少人期待:或许,通过艺术创新、找准市场,古曲也能出新韵。 去年,一度红红火火的民间曲艺大会串,唤起了宁波人对宁波走书、四明南词等本土地方曲种的记忆,也引起了关于地方曲艺生存境况的思考。在宁波曲艺的大舞台上,同样值得关注的还有相声、小品、快板等外来曲种,它们收获着掌声和笑声,却长期“在热闹中寂寞着”。如今,这些外来曲种开始尝试团队合作,希望打响“宁波牌”。 外来曲种:“落地”能否“开花”? 关键词1 曲艺工作室 24日下午,记者爬上鄞州区文化馆的六楼,就看见一个脑袋探出门来———没错,就是他,那个有着小品演员招牌式的笑脸,拿过全国“金狮奖”、“曹禺奖”的“个头是一般人的平方”的陈新。与陈新一起的自然还有鲍愚。他俩最近合伙组建了“三江曲苑·宝娱文化工作室”,一不小心整出了不小的动静———这可是全省首家曲艺工作室。省曲艺家协会名誉主席马来法对他们的赞语是:“你们俩开了浙江曲艺人的先河。” 5月16日,这个工作室才呱呱落地,因此一切还在“成长”中,陈新和鲍愚甚至还没想好该给自己加个什么“头衔”,他们自称的“游戏规则也尚未出台”,但有一点他俩都很清楚,那就是“只靠单打独斗不行,有了这个工作室,宁波的曲艺人就有了一个窝,好的作品需要集众人的智慧,聚一聚就有了。”这个“窝”的向心力还蛮大的,说相声、演小品、唱快板的曲艺人时不时都会来“凑一凑”。 说起陈新,自然得说说他的“成名作”小品《烦恼》。《烦恼》是我市群艺馆戏剧干部谢丽泓创作,陈新、谢进联、张红娅表演的小品,反映了现代女性对生活、爱情的困惑,陈新饰演的是心理医生。他说:“那是前年,文化部举行两年一次的金狮奖小品大赛,先是寄光盘参赛,从全国200多个节目中筛选出了46个小品,我们的《烦恼》居然被选上了。”夏天,他们到长沙参加比赛,“同车被接到宾馆的很多人都是平时在电视上经常露脸的大腕,而我们三人甚至算不上专业演员。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的心态反而更平和。”“我们的节目被排在某一场中的第4个,前面的戏曲小品、粤剧小品等都不逗乐。轮到我们了,观众的掌声、笑声连成一片。”陈新现在回忆起来依旧透着兴奋:“对小品演员来说,宁可不要钱,也请给我们掌声。”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赛后第二天,就接到央视《曲苑杂坛》栏目组的电话,问能不能专门到中央电视台重新录制一遍节目。更没想到的是《烦恼》在颁奖会上一举拿到了大赛的银奖。好事连连,同年10月,《烦恼》再获中国剧协举办的曹禺百优小品大赛金奖。 鲍愚的“简历”同样不简单,20年前他曾是专业戏曲演员,2000年成为“文化个体户”,他创作并演出的《美景海味数象山》开创了宁波本土音乐快板的先河,并带动了余姚、宁海等周边地区的音乐快板的创作。他还是第13届群星奖金奖作品《阿拉村里的巧匠郎》的首批主演之一,他们的录像作品顺利通过了预赛和复赛。可惜就在决赛演出前八九天,突然发现鲍愚的年龄成了问题,不符合老年组演员须55周岁以上的硬杠杠。就这样,最后关头鲍愚退出了,今天,他常拿朋友的一句“恭喜你,你太年轻了”揶揄自己,也鼓励自己。 也许,正是这一次次的大赛经历,让他们积累了自信———宁波的语言类曲艺也有戏。 拿过“金狮奖”、“曹禺奖”的小品《烦恼》 关键词2 团队合作 “20年前是这几张面孔,20年后还是。”说这话的是“三江曲苑”的培训部主任刘冰,他认为宁波语言类曲艺舞台上的演员存在很明显的“新人断档现象”,“除了我们几个,活跃在舞台上的还有蔡国豹、王震东、杨建民、杨松、沈根发……就是这么屈指可数的一些老面孔。” 而他们面对的舞台有多大呢?早在工作室成立之前,这帮圈内人就认真地分析过了:“作为文化大市的宁波,群众文化基础深厚,每年宁波都会办很多晚会,尤其是广场演出,少不了普通话的小品、相声等节目来‘点题’;随着外来人口的不断增加,各类文化需求都很大,社区、企业、校园对语言类节目的需求尤其旺盛;相声、小品等曲艺是大众艺术,老少皆宜,受众面广。”同时他们也看到,我市的各级群文单位,普遍缺乏曲艺类创作人才。正是瞄准了这里面的“供需矛盾”,三江曲苑工作室应运而生了。 在市场经济环境中,曲艺当然也需要经营。“工作室的优势就在于能对宁波现有的语言类曲艺资源进行整合”,工作室的每一个人的名片背后都打上了:为您提供小品、相声、独脚戏等语言类节目的创作、辅导、排练、演出……但经营曲艺不光看经济效益,更要看社会效益,宁波的同行们有了一个口头承诺,那就是要团结起来,形成合力,创出宁波语言类曲艺自己的品牌。而他们私下里更大的“野心”是:在三五年内,出一些好的作品;开办曲艺培训班,培养好的曲艺人才。 据说,在慈溪有个陈金华,每逢“七一”、“十一”等节日,他比文化单位更早制定节目单,政府部门可以直接从他那里“采购”群众文化服务。“我们也要向他靠拢。现在我们有了场地,可以主动排节目,等有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就行。”鲍愚说,自己现在手头留下的快板本子就有七八十个,同行们手头也有很多,这些资源都可以整合起来。 市曲协常务副主席陈炳尧说,以前,进行曲艺创作基本靠“等”———等着国家投资,“三江曲苑”走了另外一条符合市场规律的路,任重道远。 作为宁波港集团公司职工艺术团导演的陈新,近几年来,已在单位内部发现了10多个喜欢戏剧、小品、相声的艺术人才,他们成立了浪花剧社。其中的6人成为了市曲协会员。陈新介绍说,“他们的平均年龄在30岁左右,最年轻的22岁,他们给宁波语言类曲艺带来了希望。”刘冰说,今后会编一些适合老演员和年轻演员同台演出的节目,“带一带,让年轻的艺术人才也积累舞台经验。”“三江曲苑”的“试水”,同样吸引着外地来甬人士,如在宁波经商的河南籍王先生,主动表示希望能够前来“投师”。 有心人不难发现,近几年来,我国不少城市的曲艺人才已开始纷纷“触电”,在上海,众多的滑稽戏演员如“老娘舅”李九松、“老舅妈”嫩娘、“阿德哥”毛猛达等,借助《红茶坊》、《老娘舅》等电视情景喜剧红透电视荧屏;在杭州,出现了曲艺滑稽演员“集体抢滩担任电视节目主持人的现象”,他们深入杭州广电集团旗下的《阿六头说新闻》、《我和你说》、《开心茶馆》、《金海岸快乐7点档》、《影视哈哈哈》、《生活大参考》、《欢乐碰碰碰》,浙江广电集团旗下的《本塘第一剧》、《沟通故事会》、《绝对OK》,曲艺演员翁仁康、周志华、徐筱安等人还因此焕发了职业演艺生涯的“第二春”。 与这些城市相比,目前宁波的曲艺人还仅仅是小打小闹。有专家称,这些现象给人以很大的启发:曲艺应该是“面更广、量更大、内涵更丰富、外延更广泛”的大曲艺,而团队合作无疑更有生命力,更有市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