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采访作风
作为一名记者,一定要有一种职业精神,而高尚的职业精神是要经过无数汗水洗礼的。记者的职业精神中,我觉得深入的工作作风是要从一开始就要树立,而且要保持终生的。我认为,一个记者他的文字水平再高,如果没有高尚的职业精神和良好的职业道德,也肯定不会是一个合格的记者。
谈起职业精神,让我回忆起1988年,当时我在新疆塔城地委《今日塔城》编辑部,要编写一本《今日塔城》,为建国40周年献礼。
该书要展示新中国成立后,塔城地区在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取得的成就。作为执行编辑,那段时间大量深入的采访实践活动,让我全面了解了我所生活的少数民族地区,从建国之初到1988年近40年的时间,在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下,在社会主义的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取得非凡成就的过程。
这次大型的采访实践,不但加深了我对党领导下,一个地区乃至一个国家所取得的伟大成就的认识,而且,在我走上新闻采访道路之初,对我养成良好的职业习惯和职业精神,也是一次绝好的磨练机会。
记得我的第一篇通讯,是写额敏县陶瓷厂改革创新求发展的事迹,总编让我两天后交稿,采访、写稿时间很紧,加上写通讯需要大量细节,要获取一手资料,采访必须深入细致。而我对陶瓷厂的生产流程等一无所知。一不做,二不休,我向厂长提出花一天时间,在陶瓷生产车间作体验式采访,参与他们试制产品的过程。
好的新闻作品往往是对采访的事件,有了深入的了解和体验后才写出来的。那次采访给我的触动很大,劳动体验让我亲眼看到陶瓷从泥胚经过“炼狱”的烘烤,最终变成光洁的瓷砖的全过程。那种高强度的劳动和高温环境,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艰辛;那种工人们捧着热乎乎的瓷砖的喜悦神情,让我领略了产品如同出生的“婴儿”般的珍贵感觉。而我写的长篇《人生的坐标点》,由于采访扎实,语言生动,细节感人,也获得了伊犁州征文二等奖。
再比如,在同一本书《今日塔城》中,我的另一篇报告文学《仅次于上帝的人》,就是我在老风口的各个养路道班,与养路工同甘共苦十多天,才诞生出来的。
记得那次我因为扁桃体发炎而高热不退,每天扛着盐水瓶出发,养路工的路修到哪里,我的盐水就背到哪里。工作时间与养路工一起劳动、交流,休息时间去挂盐水。因为附近没有卫生所,好几次无法按时挂盐水,等采访结束时,我因扁桃体三度肿大而住进了医院。但《仅次于上帝的人》却获得了首届开发建设新疆文学奖一等奖。这也应验了一句老话:有付出必有回报。
谈奉献精神
任何职业都是需要一种奉献和牺牲精神的,作为党的新闻工作者,更要有一种使命感和责任感。忘我,其实是新闻工作者应该追求的一种思想境界。为了党的新闻事业,忘记小我,无私奉献,也是一种人生境界。新闻事业是一项光荣的事业,同时,也是一项艰苦的事业,需要有强烈的责任意识和牺牲精神。
我周围有很多为新闻事业无私奉献的典型,以他们对新闻事业忘我的热情影响过我,其中有《宁波日报》报业集团的汤碧琴、项冰峰等老记者,还有陈雅珍、余慧等一批专刊写手,包括本报的摄影记者陈斌荣等等。在与他们的交流和合作当中,我学到了很多新闻理论以外,如何做一名合格的记者的优秀品质,比如爱岗敬业、认真勤奋、以苦为乐。
在十多年前,我曾与项冰峰下乡采访一位山区女性,采访结束已经过了中饭时间,项冰峰既没有在农民家中吃饭,也没有给乡镇添麻烦,她说:“听老一辈讲,当年三五支队在革命老区流血流汗,都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我们记者下乡采访,怎么好意思让别人招待呢?”她说,还有一次,在乡镇采访,乡镇安排她中午在食堂吃工作餐,吃完饭后她还按当时的伙食费标准付了饭钱。
这些对于当时初来余姚的我都是一种很好的教育,到现在,生活水平虽然高了,我还是保持着在市内采访,都以种种借口推托,拒不接受采访对象招待的习惯;在乡镇采访都尽量赶回来,即使路途远,无法赶回来吃饭,也只在乡镇食堂吃工作餐。我觉得,被采访单位能够配合采访,已经耽误了他们宝贵的时间,不能再因为采访而加重对方的经济负担。
记得2003年“非典”时期,经过有关部门准许,我配合本报摄影记者陈斌荣深入“非典”疑似病人隔离区现场采访,陈斌荣拍摄了大量的照片,我撰写了非常具有现场感的文字稿件。
我们由于一连几天都在“非典”一线采访,尽管防护措施都很严密到位,可是由于“非典”肆虐,回到家里连家人见了都不敢亲近我。可是我们却被一种强烈的职业责任感支撑着,直到最后隔离解除。当时,我们都被那些“非典”一线医务人员忘我的精神感动,丝毫没有感到恐惧,作为一名“火线”记者,更没有想过在危险面前退缩。
记者采访就是吃苦和受教育的过程,好多时候,我往往会被那些我采访过的先进人物的精神境界深深地感染。比如有一次采访一个加工厂的厂长,由于厂里效益不好,工人们的工资都无法正常发出,他就把自己家里的钱拿出来贴补给工人们。
中午结束采访后,厂长热情地挽留我在他家吃点便饭,想到他为了厂里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而我少吃一顿午饭,真的是件微不足道的事。那天中午我饿着肚子回到报社,在饥肠辘辘中赶完了稿子,但心里却很充实,稿子写得也特别有感觉。
谈记者素养
为人为文,我一直认为境界是第一位的,而一名记者的境界,应该是他(她)的学识、修养、情操等叠加起来,所形成的一个思想和精神的高度。作者有多少深度,多少积累,文章就有多少高度。一篇文章的好坏,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作者思想境界的高度。境界是个看不见,但读者却能从文章的字里行间处处感觉到的东西。
文章水平的高低,不完全在于作者的文字水平、写作技巧,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个精神的高度。这个精神的高度取决于记者的新闻观、道德观、价值观、人生观,取决于他对所把持的题材和所报道的内容挖掘的深度。
以本人为例,我长期从事文化新闻的写作,我觉得采访文化类新闻,在采访前、采访中,都要找到一种相应的状态。这是所采写的作品成败的关键。“在状态”,并不是说平常意义上的一般的工作状态,而是让思想、情感、审美等全方位地投入,进入到你所要描述的事物内部,起码从精神意义上来说是如此。
比如采访昆剧《牡丹亭》,要把这样一出无论美学价值还是文化价值都非同一般的戏,写成一篇能与昆曲的意境一脉相承的特写,如果作者不深入到戏剧主人公的内心世界,去探求他们的情感,仅仅用介绍性的文字去阐述,那么写出来的,有可能不像是在写精美绝伦的昆曲,而是在写随便什么东西,稿件就不会有昆曲那种特定的优美韵律感。
一篇稿子的分量,除了新闻事件本身所具有的分量,其他的就看记者究竟有多少素养,看记者的“戏外功”练到什么程度。为了编好《文化周刊》,以免在报道中出现知识“真空”,本人买了大量美术、书法、音乐、舞蹈、戏曲、电影等方面的书籍,不断地拓展自己的知识面,向行家里手学习、请教,文化艺术素养不断提高,现在已经能够做到不说外行话,与各类专家都有“共同语言”,撰写的稿件也得到了内行人士和普通读者的一致认可。
总之,不断地强化自己的政治素质和业务水平,做一个有强烈的责任感、使命感,具有良好的职业素养、道德修养、高尚精神境界的记者,应该是我们每个新闻工作者终身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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